《希望原作者不要告我哦。》
藏在老房子的爱情归途(原文)
1
陶格的衣橱里有一双很久没洗的袜子,卷成一团儿,窝藏在角落里,散发着悠悠的臭气。
陶格发来短信,说:“你的袜子我要扔了。”
我回:“你敢!下班我去拿。”
这一天,我下班很早,我从地铁站冒出地面的时候,天空还有大片桃红色可爱的云朵。
一个星期前,17点的天色还没这样明亮,我还不用操心晚餐的内容,陶格会在17点30分准时发催命短信,我是他有点神经质的女朋友。那时,他喜欢每天说“我爱你”说到我想吐。直到他换了新台词说:“嫁给我吧,小樱。”
我说:“不。”
我在1号线的第16站下车,陶格的家就在地铁旁种着凤凰木的小区。那套两居室的老房子,全明向南,晴好天气,可以记录阳光的运动轨迹。不过,它是陶格仅有的,比较有价值的东西。
“有房,有车,六位存款”是网上公认的爱情底线。我26岁的大好年华,哪能随便打折。
陶格说:“我们四年的感情,还不足以弥补这些吗?”
我说:“你看看,多可怕,四年就这么没有了。再有四年,我就三十了,小朋友不叫我姐姐,要叫阿姨了。”
陶格还没下班,家门钥匙,我至今没还。那双袜子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洗过了,很白,用鼻子就知道是雕牌超能皂。陶格留了字条说:“加班,不等你了。现在谁给你洗衣服呢?”
我留言:“海尔全自动。”
2
没有陶格的日子,还真是新鲜。和一干女同事合租公寓,重回大学宿舍一样热闹。第一天火锅,第二天K歌,第三天泡吧……原本我是为追求更高级别的爱情而重回单身,没想到迅速演变成追求自由的独身典范。
小A说,我挺你,难得爱一回,一定要有价值。
小B说,女人不一定非要和男人绑在一起。你挺勇敢的。
小C说,一个人其实挺好,You are Free!
只是Free这词儿,有相当拧巴的双重含意。一个是自由,一个是免费。人一但自由了,就很难免费。免费了,就没了自由。现在自由自在的我,自然没了免费闹钟,免费厨师,免费家政服务……当我一个人站在凌晨2点的厨房,猛灌凉白开的时候,还真有那么一点怀念把某人一脚踹下床,说我口渴了的夜半好时光。那是他会裸着身子,一路穿过客厅,给我一杯水。白净净身体,有顺从而疼爱的曲线。我会一口饮凉白开,说:“师太,你就从了老纳吧。”
这是我们暗号,我会饿虎扑食似的把他按倒在地,上下其手。我喜欢他在我身下感觉,让我永远主导激情的节奏。一个男人的臣服,会点燃我情欲的高潮。
夜色迷离,我躲在阳台给陶格打电话。他在另一边昏迷半醒地胡言乱语。
我说:“陶格,我渴了。”
他说:“哦,我给你倒水去。”
然后,我们在电话里都笑了。毕竟爱了朝夕膜拜的四年,彼此留下太多记号。那是我和陶格分手的第32天,思念洪水如猛兽。我想念他沾着油盐酱醋茶的蓝格子睡衣,被我画了八撇胡的嘴巴,还有躲在阳台上的寂寞烟缸,以及他被我折磨出的各种姿态……我的心脏像掉进甩干桶,拧成麻花状。不过还好,所有的缅怀都在清晨到达之前,统统溜走了。
那样冷冽柔美的光线,只适合深吸口气,对过去说一句,“去你的,都滚吧。”
3
室友小A、小B、小C,小面积的散布了一下我单身的近况。隔壁公司的罗海生就送来了很有诚意的“凤梨酥”。罗海生说:“这是去台北的时候买的,维格饼家的东西还是不错的。”
层次、品位顷刻拔出了等级,让我开始不得不质疑与陶格的四年,是否有虚度之嫌。罗海生是会计行的总监,年轻有为的业内精英,最大的嗜好,就是开车载着我全城找餐馆。他说:“我早就注意你了,全大厦只有你一个人上班不穿丝袜,三个月不换口红……”
我发现,男人非常爱好把女人的“懒”,当作个性表达。不过我懒的和他解释,就像我懒的换口红颜色。越自信的男人,越爱臆想。他有房有车有六位数,我欢迎他把我臆想成十全十美的黛安娜。
五月,罗海生约我去看IMAX 3D《诸神之战》。他有客户送票,不必赶集排队,但他开着漂亮的“日产”,却需要找位泊车。我站在影院门前等他回来,却刚好看见陶格。他站在蜿蜒的购票队伍中,环抱着一个陌生的长发女孩。
“嗨,陶格,这是谁啊?”我貌似惊讶地问。
他怀里的女孩便心领神会地笑了:“你是他的前任女友吧?我是现任蒋新然”。
“你的马克杯落在我这里了,记得来拿啊。”陶格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:“总是这样马虎,以后可怎么办呢?”
那一刻,三个人都在这份自然而然的关怀里,呆住了。时间有15秒的空格。
我尴尬地咳了咳“我有男朋友啊。”
还好罗海生很合拍地出现了,一身低调名牌,鼓动着我要命的优越感。我挽起他的胳膊,附在他肩头。陶格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