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明白谁是真正爱自己的人。 一个星期不吃不喝,打点滴。她陪在我身边,不露声色。同病室的病友们以及他们的亲人们都在友好的交谈着,她只是偶尔瞅瞅正在高谈阔论的话者,无话!“睡吧!闭着眼睛睡一会!”顺从的闭上眼帘,努力不让泪珠掉下来。她心疼,是心在疼啊!她没有在我面前掉过一颗眼泪,但那能看透我一切的眼神,让我不敢正视,不敢看她的眼睛。 “这厕所在哪?”恍惚中听见有人给她说着方位。 “哦!”感觉到她起身了。我抬起眼皮,看见她佝偻的身子,一走一瘸的右腿,还有那从小就很熟悉的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肩膀,蹒跚的往外走去,听见门哐的一声,眼泪终于忍不住了,顺着脸旁肆意的流。我赶紧擦拭了泪,怕别人看见,更怕她看见,闭上眼睛,让泪流回去吧! 天黑了,不想回家,也不知道去哪?走在大街小巷中,路上匆忙的行人,即或悠闲的散步者,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手上贴着白色胶布,眼神迷离,灵魂早以不知飞到哪去的女子。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游离。 “你把门锁好了没有?”身后传来她的声音。 “恩,好了!”另一个熟悉的声音。 “狗喂了没有,不敢把狗饿死了哩!” “喂了!”许久又接着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。“唉!” 无语! ......
“你还莫吃吧?”她在问。 “哦!”他在答。 “那就不要胡走了,娃爱吃沙锅,走!”可都十来点了,哪还有什么 吃的,人都在路上乘凉。 “那去夜市,那肯定有卖的!”他的意见。 “走!回来的时候坐车!”那儿在郊外,路途遥远,她做了很大的决心。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,那条不争气的右腿一生气紧张就会拖累她。 我不出声,一切听从他们的安排。路灯下的孩子们还没有一点睡意,围在父母跟前你追我赶,儿子就和他们一般大,可他,可我——我的灵魂又飞走了。 她紧走几步,赶上来,拉住我的手,他仍跟在身后。沉寂—— 默默的踩着影子, 注视面前地上的影子由长到短,再由短到长,脑子里 空荡荡的,只是感觉到那只粗糙的手握着我的手,有些扎,有些疼。 就这样,我们走了一个月——
她要回家去了,不能老呆在我这儿,那个家也需要她。但心里的牵挂、担心,随着距离的扩大而增加。我明白,她不放心,我就是他们上辈子的债主。我的自虐就是在折磨他们! 突然在一天豁然开朗,我要为真正爱我的人活着——善待自己。因为善待自己,就是善待他们!请为爱着我们的人善待自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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