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文 关中雪 生来不喜欢逛街,却爱钻花房,做梦都想有个庭院,养一院的花草伺弄。有幸拥有一套带着两个落地阳台,挂着两页飘窗的房,便也就有了家,不再过漂泊的日子。终于安定下来,欣喜若狂,看着宽阔的窝,床还没搬进来,就开始经营我的花园。如今,地上,阳台上,窗户上大大小小的也有二十余盆,虽然不怎么名贵,却也棵棵精神抖数,朵朵含苞欲放,美不胜收,都是打小养的,感情深着呢。 每每早起,浇花弄草,探出阳台,总能看到对门养的那几盆,于是,常常就会喊来先生丫头看:对门的虎皮兰长的多葱郁;吊兰还是金边的;芦荟好像打蔫了;对红开花了;今天多了的那盆是啥花呀...... 在无数次的假日里或近或远的出门,舟车颠簸,只需一张票,说到就到了。只有一步之遥的对门,就是那个经常提走我门口垃圾袋的男孩的家,隔着那堵墙,两家的沙发背靠背放着,偶尔也能听见只字片语,却极少跨进半步,有时上下班在楼道碰见招呼一声,有时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到影。包括楼上楼下,每天能听到的,就是防盗门关上时那闷闷的一声,好像在互相道安,五年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本以为会这样一直过到老。 忙着装修新房,准备搬第八次家了。漫长的夏夜将人们都赶出家门,楼下便多了好多亲切熟悉的面容,话题自然落在正在施工的新房,“就要搬走了,想你们了怎么办?”一下子真的好舍不得。 那对只有小拳头那么大的仙人球又要开花了,今年里的第三次,丫头将它们放在阳台最外边:“娘,让咱们对门也看看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