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关中雪 天然的光泽,天然的质地,柔柔软软的,从少年起,就吸引着无数羡慕眼球,也招来过几多厌恶的“魔爪”,那头引以为荣的长发,顶了好多年,不烫不焗,更舍不得剪掉,或是一根猴皮筋束起,不用管是否与年龄相符,任它一甩一甩的在脑后扭动;或是散乱着藏于衣服里,懒懒的,暖暖的;更多时候,还是喜欢它惬意的飘在身后,一丝丝如心绪般随风飞舞。每天简单的梳理着,久而久之,就成了习惯。 一直来都很自信,可不知何时,枕旁地上竟多了长长短短的落发,齐腰的青丝一日日的暗淡,顺手撩起一撮来看,细细的发丝间好多小小的白点,轻轻一拽,迎力而断,还有一些,居然分出好多或在顶梢或在半腰的枝丫,忙拿起剪刀,耐着性子一根根修理,却总也舍不得剪掉。 慢慢的,断掉和脱落的头发越来越多,打扫卫生时,经常缠绕在扫把上,要一点点用指头去剔,每每团成个球丢进垃圾桶里,竟无半点留恋,很是奇怪。有时落发也会走错路,钻进衣服里,痒痒的,这种情况冬天最多,费力的揪出来,抛远远地,感觉竟有些讨厌。 劳神劳力的修理改变不了几许现状,得来的只是一点微微的心理安慰,眼瞅着一日不如一日的那头枯草,死活也舍不得丢弃,每日里乱乱的顶着,不去看旁人异样的目光,直到前一日,落发堵塞了水道。 被堵塞的水道里掏出好多落发,与落发缠绕在一起还有些黑黑粘粘的东西,缕缕串串的连在一起,费了好大劲才给清理出来,那副丑陋,那股恶臭,想起来都会发呕。 去剪头发了,随着一阵利索的剪刀声,发丝便长长短短的落下,没有生命的东西,剪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疼。 原来一直都割舍不下的,只是那种习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