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香港点水 见缝插针,将最近的一些片思断想贴在这里,表示我思我在。 由香港扑奔三亚,鸟语之外,一样花香。区别倒有一个:香港多自由的空气,三亚多自然的空气。中国之大,应该多一些这样的地方,不要只多灾祸,只多欺诈,只多钳口,只多拆迁……。中国需要提速,但明显地,中国也需要缓行,等着自己的灵魂跟上。 香港的自由既有历史成因,也是人们力争的结果。那里有蔚为壮观的集体“散步”,有言论、新闻、出版自由,有温厚的人文精神与精致的职业传统。中国有幸保存着这样一块地方,作为未来中国人生活方式的模板之一。 但如今的香港大不如前。以为香港仰赖大陆游客与经济的撑持本身就是一种暴发户的思维,以此所裹携的文化与意识只会毁坏香港并正在毁坏香港。我想香港需要再次回归——我是指她的生活脉搏与独立精神,而非主权之类,所以“爱国贼”们不要冲动——,不要一味试图改造与同化,就像历史上我们对异族异见所惯用的手法。以往我们多是被动,讲求以柔克刚,以弱胜强,现在似乎反了过来,凭许多大陆人的想法,香港应该感激涕零、伏地谢恩才是。我以为这些想法仍不免局限于主奴的情结,脑子里一会儿主子,一会儿奴才地变幻,会使人失去基本的判断与尊严。 我希望看到与香港不同的深圳,我更希望看到与深圳不同的香港。现在也的确不同,但今后呢? 二、中国的脊梁 前几日探讨“脊梁”,不论各怀目的如何,这样的探讨颇有趣味。 恍惚记得鲁迅写过,“我们自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……,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”他说得较为笼统,没有点名道姓,或许是出于疏浅,或许是与他对国人的认知较低有关。如今的人高了,我们终于看到了“中国脊梁”的真容——原来他们就是些演戏编舞说评书的。 照我理解,所谓“中国的脊梁”至少该是些直立的人。不仅他们直立,还能带动我们也觉得自己直立着。但中国的演员导演说评书的不是专业的“跪客”就是职业的“躺家”,通常很少起身,这就不免令人生疑了。 倪萍做演员主持人长于讴歌,做代表长于赞成,大概就是她成为“脊梁”的理由。我倒并不认为所谓“脊梁”必须冷酷,必持异议,但“从来不投反对票”就显得略为固执了,那就不如换一套自动举手程序,以腾出时间叫倪萍安心去写她的《姥姥语录2》。 至于奖项,我觉得仅有“脊梁”还很不够,还应该充实其他部分以表明我们是个整体。比如“中国大脑奖”,可授予那些专门代表我们思考的官员;“中国喉舌奖”,授予那些专门代表我们讲话的媒记;“中国肝胆奖”,授予那些专门代表我们举手的“委员”“代表”;还有“中国肠胃奖”、“中国肛门奖”之类,授予那些专门代表社会主流文化的专家学者各路名人……。如此,我们这些被代表者才会成为高尚的人,纯粹的人,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有益于“脊梁”的人。 三、不拘一格降豫人 郑州市民麻女士与邻居因为琐事发生纠纷,郑州市未来路派出所在近3个月时间内先后派出四批民警以办案为名对其施压,逼她向对方赔礼道歉,又将她事发时并不在场的儿子行政拘留10天,而执行这次任务的民警竟是一位正在服刑的罪犯。事情披露后,麻女士说:“罪犯当警察,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听说过!” 麻女士毕竟见识有限,“大半辈子”也不过是遇到一次“罪犯当警察”而已——还有许多警察当罪犯的事她未曾遇到,或许需要活到“一辈子”才行。比如之前河南警察刑讯逼供,害死李胜利,陷害赵作海等等。想一想这些,麻女士应该感到庆幸了。 作为罪犯与警方,这里倒有两个高难度技术:一是老百姓都认得的罪犯,公安却蒙蔽着;二是这位罪犯既不隐身,也不伏罪,而是就地踏入公安队伍,居然办起案来,这样的技术实在很高超也很前卫。 我对河南与河南人没有任何偏见,还时常劝导别人不要一受骗、一丢井盖儿就想到河南,其实哪里都有。我知道河南盗墓者多,也很专业,井盖儿的位置明显不适于他们的本领,但他们偏又总是被人抓到现行,声名也就这样传开了。都说河南人杰地灵,是中国某种技能的总部——手眼通天者窃国,聪明过人者盗墓,天资平平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