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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,那些记得抑或遗忘的约定:
没事时,喜欢翻看地图或者国家地理杂志,寻找一些陌生的地名。陌生的地名总会让目光久久停顿,在这些没有到达过的地方,会有着怎样的风景!荒蛮苍凉抑或丰饶繁华,一如我们无法想象的明天。
觉得人生就是用一个个陌生的地名联惯起来的。生命里充满着色彩和交集,悲喜和释然,行走便注定是一场场或美丽或黯然的邂逅,当把日子漂泊在远方陌生的路途时,不知道这一场出行是为了记得还是遗忘?盛世清欢,皆无声。或许仅是一次盛大的行走,在路上。
喜欢在路上的我。只因为,旅途的中间,可以不属于起点也不属于终点,不属于任何地方和任何人,在这个单独的时刻里,我只需要属于自己就够了。唯一要做也唯一可做的事,就是安静地观看着身边景物的交换而已。任山峦与河谷绵延而过,时光浅缓静寞。
就这样独自走过了很多地方,也常常想起路上邂逅到的一幕一幕。荒漠里颓废的古城上久久盘旋的昏鸦、原始森林里挂满松萝的古树、九月海边喷薄欲出的朝阳,还有八月草原上的黄河日落。
还记得八月的若尔盖草原,日落很晚,七点多太阳才慢慢移向地面。索克藏寺的公路边坐着很多藏民,他们的马零零散散的分布四处。“乔德莫!”我用藏语和他们说你好,他们只是望着我羞涩的笑。
宁静的黄河在这里拐了一道又一道的弯,我沿着寺后的栈道爬上一座海拔3700米的山坡,在山坡上的草丛中坐下来,脚前后到处都是静静盛开的野花,旁边五六米处有一座玛尼堆围着一片五彩的经幡,每片幡上都密密麻麻印满经文,随着山风猎猎展动,就象一遍遍风的吟诵。夕阳慢慢地移动,一切显得那么寂寥、空灵、安谧。
暮色渐合,山风越来越大,夕阳几近落山,随着光线在指尖忽明忽暗的流动,风景在眼前跟随光影忽远忽近的变幻。放眼望去,几抹晚霞贴在天际,一缕夕晖正从晚霞间闪闪泻下,一下子给九曲蜿蜒的黄河、给索克藏寺前的白塔、给飘舞的经幡、给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这脚下的野花,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。此刻的我也沐浴在了这种盛大辉煌的恩典之中,注视的时间里,倏然,一种巨大的悲悯和慈爱如潮水般把我整个拥裹起来!多年来,一直未曾流泪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