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ffice ffice" /> 吴骥的焦急不无道理。蒋经国躺在床上的时候,便决定去南康县的谭口镇,调解自卫团与赣南专员公署长期冲突的问题。双方敌对情绪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。昨晚,自卫团在南门外、东门外两处同时鸣枪骚扰,弄得城内百姓心神不安。 蒋经国当时几次要去出事地点说服他们,结果被妻子死死抱住而没有成行。对立情绪骤然升级,是自卫团的一大队长在赣州吸鸦片,抓获后被行署专员刘已达报请省政府批准,将他关押在监狱,自卫团口大气粗地要求放人,甚至发出警告;刘已达自恃有省政府支持,拒绝放人。自卫团失掉了面子,恼羞成怒地进行武装要挟、骚扰。无疑,如果不关闭城门的话,他们会乘着人们熟睡之际,入城洗劫。 自卫团与赣南专员公署的矛盾, 实质是南康县在外的将军们与江西省主席的矛盾。他们原为国民革命军第五师的一部分,在东征讨伐陈炯明和北伐中建有战功,理应受到尊敬。曾任孙中山副官的师长牺牲后,江西省主席兼保安司令熊式辉,敏锐地感到这支留在赣南的武装,被南康籍的将军们所掌握,作为向他抗衡的工具, 便果断地采取调防措施,化整为零,一口一口地将他们吞食。南康籍的将军们惊惶地回到谭口, 商议如何报复熊式辉。他们的目光早已看准了省主席的宝座,失去这支武装,便失去了希望和前程。他们以地方自卫的名义,重新扯起大旗,以谭口为中心, 控制了赣南的七个县,誓与熊式辉干到底。什么人当县长,如果没有征得他们同意, 他们便将新任县长游街示众,殴打关押,最后驱逐出境。因此, 由省主席任命的赣南专员就成为他们直接发泄的对象,赣州的官员不敢去他们控制的县境里,自卫团的人也不敢进赣州城。 蒋经国曾几次要去谭口进行调解,但几次都放弃了这个打算。他思索过,凭资历和能力,还轮不到自己去解决那样复杂的矛盾。他在赣州,虽然年轻得志, 二十九岁就挂着江西省保安处副处长和新兵督练处长的职务, 并且在衣领口缀有少将的军衔,实质上他只是熊式辉从他父亲那里要来进行调教的见习生。他唯一能做的事,是将新征集来的兵员,在开赴前线之前做立正、稍息、向左、向右转,以及卧倒射击滚爬的基础训练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只是在赣州北郊的赤株岭,借了刘已达一块宝地,赖以谋生而已,距社会政治远得不着边际。他去调解与他的职务、资历不符的矛盾,如果不是碍于他是委员长大公子的面子,他将遭到无情的嘲讽和抨击, 而且手伸得太长和锋芒太露的帽子也会扣在他的头上。但这些还不是他放弃去谭口调解的主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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